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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羡林清华其神,北大其魂一
来源:拙风文化网    作者:佚名    类别:文化万象    采编:尚思传统文化网




  卞毓方:记者、教授、作家。已出版《岁月游虹》《雪冠》《煌煌上庠》《长歌当啸》《妩媚得风流》《人生得一知己足矣》《历史是明天的心跳》《季羡林——清华其神,北大其魂》等著作十多部。作品有十多篇被收入全国各省大中学语文教材。

  副校长的底牌:朴实之外,什么也没有

  在出任北大副校长之前,曾有更高的社会职务期待季羡林——他婉辞了。这就难免引起误解:“既然辞高,为什么又就低呢?”关于这个问题,季羡林的解释是:“因为对北大太有感情。”

  在副校长的位置上,季羡林待了五年,从一九七八——一九八四。这期间,他的日常工作是怎么安排的呢?一九八四年二月二十二日,杨匡满在人民日报发表了报告文学《季羡林:为了下一个早晨》,里边有详尽的叙述。笔者借助杨先生的文字,略加梳理、概括:

  A:四点钟光景,黎明还没有来到这所被雅称为燕园的著名学府,楼群、塔影、湖光、松林、连同长满连翘、丁香和刺梅的路边土坡,无不沉浸在朦胧的夜色里,像是泼在宣纸上已经濡开了的淡墨。这时,朗润园一座楼下的灯亮了,一位老人起床了。一二十年来,他都是这个时间起床。简简单单地抹一把脸,便走到了靠窗的书桌跟前,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
  偌大的一张书桌,堆满了前一天就摊开的各种中外文书籍、报刊、夹书的纸条、各色的卡片。桌面的空地小得只能容下两叠稿纸和一个水杯。老人戴上眼镜,时而翻阅那一堆堆书刊,时而抬头凝视开始发白的天幕,时而握笔疾书。

  一会儿,他离开了藤椅,坐到一张小马扎上。就在书桌旁边,是两个大木箱,箱盖上同样堆满了各种中外文书籍、杂志、夹书的纸条、各式的卡片……不同的是除此之外几乎没有空地了……原来,他在写作一篇学术论文的同时,还在进行另一个翻译项目。在另一个房间里还有一张书桌,同样摊开着各种材料。那里还有他的“第三战场”。近年来,他习惯在两三个“战场”同时作战。他计算着剩下的时间,紧迫啊,每一分钟都不能白白放过。

  B:门被轻轻地推开,老伴出现在房门口。七点整,她叫他吃早饭。牛奶、花生米、烤馒头片——他爱吃烤馒头片。他像个老农,让老伴烤了盛在一个布袋里,放在他的工作间,饿了好就着茶吃。

  七点十分,他出了门,走过弯弯的湖边小路,走过条石搭起的小桥。微风把水浮莲和青草那种清香而又带涩味的气息送到他的鼻孔里,他深深地吸着,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。这是他三小时紧张工作后的一次体育锻炼。

  不,这是他去系里上班。东语系的办公楼是一座中国宫殿式的建筑,飞檐画梁,巨大的屋顶显示着一种古老的庄重、幽深和神圣。然而,这位老人的办公室在这座楼里相当于传达室的位置,同整座楼的威严可极不相称。

  同屋的年青人也早早地到了,那是他的助手。年青人一面向他汇报,一面把一大堆文件、信件、杂志交到他手里。老人点着头,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。桌上已经堆放着许多别的书籍、材料。哦,这里是他另一处战场,他每天要在这里工作三四个小时,处理系里的教务、行政方面大大小小的事情,回答国内外学者的各种询问,指导大学生、研究生和教师的各种课程和研究项目。

  不时有人推门进来向他请教。他中断手头的工作,耐心地解答着。来人一走,他马上又埋头潜心工作……了解他的人,总是把话尽量说得简明扼要,尽量少占他的时间。但即便是一个人几分钟,十个人加起来,也就够可观的了。

  C:下班了,他沿着来时那条小路往回走。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眼球发胀,浅浅的湖水蒸腾着一股热浪。他不觉得热,在那间阴凉的“传达室”里坐久了,这暖和的阳光、流动的空气恰好能使他放松一下疲惫的身体。回家路上的这十几分钟,是他一天中第二个三小时紧张工作后真正的休息。

  老伴准备好了午饭,简单的三两样家常菜。他基本食素,偶尔吃点牛羊肉。来客人时,才让炒两个肉菜。他从不提什么要求,至多要一根辣椒、一根葱什么的,山东人嘛。

  各色各种的书籍散发着淡淡的气味,清香的或带潮味的,异国的或古旧的。他习惯在这种气息的包围中躺到他的木板单人床上。那是他的唯一可以歇脚的岛屿,四周便是浩瀚的书的海洋。经过凌晨以来紧张的脑力劳动之后,他利用中午时间闭上眼睛喘息一下,以获得重新去海浪中搏击的力气。

  D:他醒来了,刚刚两点,不过睡了一个小时。电话铃响过两次了,老伴推门进来。还有人在隔壁房间等他。他看了看书桌和箱子盖上那两摊子东西,走了出去。

  找他的人得挂号、排队。他的时间总是排得满满的,管事也好,顾问也好,挂名也好,他兼任着大小五十个辞也辞不掉的职务,人们对他实行着“轮番轰炸”。

  E:有一天晚上,他已经躺下了,电话铃响了。

  “季副校长,我们这楼停水了。”“我家里也没水。”“那请你赶快反映反映吧!”

  “行行行!”

  谁让他没有架子呢?别人什么都愿意找他。

  有人在他的桌上发现过这样的纸条:“学生开饭时间有十一点一刻,十一点半,十一点三刻三个方案,据学生反映,倘十一点一刻开饭,晚下课晚去就吃不上好菜……”

  这是他亲笔记下,准备在校长办公会议上发言用的。他生气地感慨道:“就一个熄灯打铃问题,讨论了几年还没有解决。”

  F:夕阳西下,他走下办公楼的台阶,站在窗前的梧桐树下。那么多年,他竟没有留意这两棵梧桐属于什么品种。

  他绕湖信步走着,遇到相识的师生或工友,他主动地停下来打招呼,聊上几句话。这是他一天之中第三次真正的休息。

  远方落日的余晖衬托着燕山山脉黑色的廓影。上弦月悄悄地走向中天。燕园的黄昏空气格外纯净。他绕着湖滨,又踏上了回家的小路。

  朗润园里,静静的后湖边上,那盏橙色的灯又亮了。他又开始伏案工作了。不过,他不会睡得太晚,为了下一个早晨,为了再下一个早晨……

  中国有多少大学,就有多少校长,以及成倍翻的副校长,不可胜记而又无须去记,这个职务,实在无啥稀奇。季羡林的人缘比文缘强,文缘又比官缘强,人们记得季羡林,很少有人记得他是副校长,少数人记得他是副校长,也难以记得他的官仪,倒是有一则趣闻,类似于二十世纪的“世说新语”,不胫而走,广为流传。笔者曾撰文记之——

  某年秋季,大学开学,燕园一片繁忙。一名新生守着大包小包的行李,站在道旁发愁。他首先应该去系里报到,但是他找不到地方。再说,带着这么多的行李,也不方便寻找。正在这当口,他看到迎面走来一位清清瘦瘦的老头儿,光着脑袋瓜,上身穿一件半旧的中山装,领口露出洗得泛黄的白衬衣,足登一双黑布鞋,显得比他村里的人还要乡气,眉目却很舒朗,清亮,老远就笑眯眯地望着自己,似乎在问:你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的吗?新生暗想:老头儿瞧着怪熟悉怪亲切,仿佛自家人一样。这年头儿谁有这份好脾气?莫不是——老校工?他壮着胆儿问了一句:“老师傅,您能帮我提点行李吗?我一人拿不动。”老头儿愉快地答应了。他先帮新生找到报到处,然后又帮他把行李送到宿舍,这才挥手再见。数天后,在全校迎新大会上,这名新生却傻了眼。他发现那天帮自己提行李的老头儿,此刻正坐在主席台上,原来他不是什么工友,而是著名的东方学教授、北大副校长季羡林。

  这个故事自然,质朴,因缘造化,水到渠成。搁在别人身上,就不适合。曾有人不以为然——不以为然也有道理,笔者发现:世界上的任何物与事,都可以找出它的反面,并加以指责,所以面对棘手的难题,古人有“口舌难争,坚壁勿战”之旨,今人有“不争论,做了再说”之策——请注意,笔者无意拔高季羡老的形象,恰恰相反,这里记录的,只是他的平常,他的卑微(难怪造反派相中他守传达,又有人把他当成锅炉工)。季先生的可人,就在于他的卑微。无论什么学问,修到最高境界,只是一颗平常心。袁行霈感慨:“和他在一起,矜可平,躁可释,一切多余的雕饰的东西都成了不必要的了。他是集中了朴实的美德并展现了朴实的力量的典范,他的朴实带有豪华落尽的真淳,好像元好问所称颂的陶诗,这就更加令人尊敬。”谢冕则说:“他是那样的普通,普通得无法和周围的人加以区分。他如同一滴最平凡的水珠,无声地消融在大江大河的激流之中;他如同一粒最平凡的泥土,加入了无比浑厚的黄土地的浑重之中。伟大无须装饰,也不可形容,伟大只能是它自身。”张中行也有类似的称赞,他说老北大,在外国拿了博士而又不穿西服的,胡适也是其一,但他长袍的料子、样式以及颜色,是很讲究的,随处透出潇洒与高逸,而季先生呢,总是“一身旧中山服,布鞋,如果是在路上走,手里提的经常是个圆筒形上端缀两条带的旧书包……是朴实之外,什么也没有。”这结语下得好。据此,张中老感慨,在他见过的诸多知名学者中,像季先生这样朴厚的,难于找到第二位。

  六十七岁,人道老骥伏枥,他值青春勃发

  人有两个年龄,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,这是常识。文革结束,天日重明,季羡林已交六十七岁。这个年纪,从生理上说,无论东方西方,黄种白种,都已划归老年。老了就是老了,你不承认不行,现代生活水平再提高,医疗技术再发展,人的平均寿命再延长,也未能做到返老还童,把六十五岁以上的人打发回中年(世界卫生组织近年有把花甲以上、七十五周岁以下的列为“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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